爱与恶的羁绊叫做家 | 观影:《小偷家族》

作者：梁娟

首发于作者公众号：心流场（ID：flowfield）

今年戛纳金棕榈最佳影片，讲述了一个关于家的故事。

日本，东京。

在高楼大厦的缝隙里，残存着一间破败的小屋。小屋里住着一家人：奶奶、爸爸、妈妈、小姨、哥哥和小姨。

而他们之间，并没有亲缘关系。

奶奶：很早就和前夫离婚，没有子嗣，现在靠政府养老金生活。

爸爸：工地工人，偶尔小偷小摸。

妈妈：在洗衣店做临时工，经常会顺手偷一些洗衣服里客人遗留的物品。

小姨：出生在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庭，亲生父母给了妹妹过度的爱而忽视自己，离家出走后在风俗店工作。

哥哥：被爸爸从一辆车里捡回来的。哥哥的亲生父母当时在玩弹子游戏，把他锁在车里。（日本发生过夫妻俩玩弹子游戏，孩子闷死在车里的新闻）

妹妹：从小被亲生父母虐待。冬天她一个人在阳台玩的时候，被路过的爸爸带走。

很多影评认为由于原生家庭的问题，导致这些人聚集在一起，组成了一个比原生家庭更温暖的新家庭。

但是，这个新家庭也并不都是好的一面。

恶

偷盗。

除了小姨，家里所有的人都会偷。他们偷什么呢？偷衣服、袜子、面包、方便面、洗发水…只有是能穿的，能吃的，能用的，能偷的都偷。

爸爸说，摆在货架上的东西，不属于任何人。于是带着弟弟四处偷盗。

当被警察抓住后，问爸爸，为什么要教他们偷东西的时候，爸爸说：

因为除了偷东西，我没什么能教给他们的了。

掩埋尸体拿养老金。

奶奶去世后，大家都很悲伤。

不知道是由于没有钱安葬还是为什么，妈妈提议把奶奶掩埋在屋里。

于是大家在房间的地上，给奶奶挖了一个坑，把奶奶埋在里面。

爸爸还嘱咐大家，如果别人问起，就说家里只有5口人，从来就只有5口人。

掩埋之后，妈妈依然拿着奶奶的存折，去银行取政府养老金。

而当发现了奶奶藏在盒子里的钱后，也是一脸惊喜。

逃跑。

哥哥由于偷盗，被警察抓住，警察想让爸爸妈妈协助调查。

但是爸爸和妈妈一看到警察，就说家里有事，匆匆忙忙离开医院。回家连夜收拾东西，准备带小姨和妹妹偷偷溜走。结果一出门就被警察抓了个现行。

在这一刻，他们扔下了哥哥，只顾自己保命。

爱

由里。

捡回妹妹由里后，发现女孩全身都是伤，问妹妹要不要回家，女孩摇头。

大家很害怕“诱拐”儿童被警察发现。于是给妹妹剪短了头发，改了名字。 

晚上，妈妈燃起一把火，要把妹妹之前的衣服烧了。问妹妹，可以吗？妹妹点头。

看着燃烧的火焰，妈妈抱住妹妹说：

不要相信他们说的打你，是因为爱你。

爱你，是像我这样抱住你。

祥太。

爸爸是爱哥哥祥太的。

在工地上摔伤腿，瘸着腿的爸爸会和祥太在夜光下追逐玩耍。

在海边，教导祥太“男人都会变硬”，并以慈祥的父爱给予其体贴。

下雪天，爸爸和祥太一起堆雪人。

这些嬉戏欢乐的画面，都让人感到浓浓的父爱。但是祥太始终无法叫出一声“爸爸”。

奶奶。

奶奶是这个家庭的核心。

奶奶照顾家里的所有人，养老金也拿出来给一家人用。

当妹妹尿床被大家嫌弃的时候，奶奶说让她挨着我睡。当在风俗店工作的小姨遇到客人的刁难不开心时，奶奶也能敏锐的感觉到。

在海边看着大家愉快玩耍的背影，奶奶用口型说出：谢谢你们。

感谢这些拼凑起来的家人，给自己的晚年带来了欢乐。

冲突与原谅

哥哥带着妹妹去小卖店偷东西时，被小卖店的老爷爷发现了。

老爷爷非但没有责怪他，还给了他两根棒冰，嘱咐他以后不要再让妹妹干这个事了。

哥哥的良知似乎被唤醒了。

这才有了后来爸爸想偷车里的东西，哥哥拒绝参与的一幕。

奶奶死后，哥哥带着妹妹再去小卖店，发现小卖店关门了。

于是哥哥带着妹妹去了超市，让妹妹的外面等着，自己去到零食区，想再次下手时，看到妹妹跟了进来，也想去偷东西。

一急之下，哥哥做出了很大的动静，吸引别人的目光，偷了一袋橘子就往外跑。

在店员的追逐下，翻身跳下桥，摔折了腿。

在医院的哥哥接受警察的盘问时，警察告诉他，他们想溜掉，并不带上你。哥哥一脸吃惊。

后来，哥哥被儿童福利机构监管。

一次有机会和爸爸外出过夜，两人背对背睡在一起。

哥哥问：当时你们是想丢下我，溜掉吗？

爸爸沉默了一会，说：是的。对不起。

两人相对无言。

第二天，在送哥哥回去的车站。

哥哥低下头告诉爸爸：

我是故意的。

我是故意被抓住的。

他想终结自己、妹妹和小偷家族的“偷盗”行为。没想到害妈妈入狱，妹妹被送回原来的家庭，奶奶的尸体被发现，这个家庭四分五裂。

爸爸狠狠的拍着哥哥的肩膀，想责怪却无从开口，这时车来了。哥哥上了车。

爸爸隔着窗手舞足蹈，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，追着车跑了很久。

哥哥回过头，看着车窗外，用口型喊了一声“爸爸”。

这句久违的“爸爸”，也意味着他原谅了这个曾伤害他的人。

写在最后：

这部电影带过我们太多关于家的思考。原生家庭还不如这个拼凑起来的家，而这个拼凑起来的家也不尽都是温暖。

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完美的家庭，爱与恨，善与恶同时存于其中。

有时候，忽视就是一种恶，控制就是一种恶，自私就是一种恶。

而重要的是，我们要如何去看待这些爱与恶，如何去平衡我们内心的冲突。

或许，当我们真切的感受到爱比恨多一点的时候，当我们感受到某些爱的瞬间，即便像烟火般短暂而绚烂的时候，我们就学会了去审视和整合那些缺憾，去原谅那些曾经的恶。

恶让我们失望，爱让我们重燃希望，人生不就是在不断的失望和希望中往前走吗?

- The End -

作者：梁娟，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，张德芬空间、壹心理专栏作者。作者微信号：心流场（ID：flowfield）。我们终其一生，是成为自己。心流场，陪你探索自己。